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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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這一路上蘇禾十分忐忑，要不是龜老仙好心提出送她一程她懷疑自己會緊張到根本挪不開步子。
她對自己所將要面對的那位殿下一無所知，在目前眾人的描述中似乎並不是個親切和善的人物，她憂心忡忡的趴在了龜老仙殼上嘆了一口氣。
“姑娘為何嘆氣？”龜老仙笑盈盈問。
“我不是十分想見那位殿下，我能不能不去？”
龜老仙瞇了瞇眼睛：“你自然可以不去，你可以從今以後一走了之回到水面上的陸地繼續過你的生活，只要你開口我便送你回去。”
蘇禾疑惑的睜大眼睛：“我口袋裏住著水怪也可以回到陸地上嗎？”她一直以為被水怪纏上就再也回不去了。
龜老仙哈哈一笑：“誰說你口袋裏住著水怪？”
蘇禾伸手摸了摸口袋，企圖把那水怪從口袋裏拽出來給龜老仙瞧，可她這麽一摸卻沒有如平日那般摸到一排尖銳的獠牙，不知怎的她口袋裏竟然空空如也了。
“那之前我口袋裏住著的是什麽。”
龜老仙微笑道：“大概是一位貪玩偷跑上岸的殿下吧。”
“你說，”蘇禾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殿下一直住在我的口袋裏？”
龜老仙點了點頭。
“他不是殿下麽？怎地上岸也要躲在別人口袋裏偷偷摸摸的？”
“殿下不能見陽光，陽光對殿下來說就像刀劍一般。”
蘇禾向下望去這才發現這裏的光線並非來自於岸上的陽光，是好些發光的珠子發出的光芒，看上去倒和陽光沒什麽差別。
“你方才說可以送我回去？”
“沒錯。”
“那我不去見他了，我要回去了。”
蘇禾話音剛落另一個人的聲音便淩厲的接上，“怎麽？我就這麽可怖嗎？”
蘇禾只瞧見不遠處的用白珊瑚做成的樓閣屋頂上立著一個人，待稍近些才瞧清一名長身玉立的銀發少年背著一把極細的長劍正頗為不滿的朝這邊看來。
少年風姿翩翩，烏眸紅唇，衣袍隨著水流的流動像雲一般舒展開來，生得這般溫雅秀氣卻皺著漂亮的眉毛，一副冷漠的神情。
“殿下。”龜老仙停了下來，畢恭畢敬的道了句。
“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就她？”少年水蔥似的尖尖手指很不客氣的對蘇禾指點了一番，蘇禾覺得這很不禮貌，但一看向少年那張欺世的面孔卻也不想與他置氣了。
“我不要，與其同她一起，不如待在此處一輩子好了。”少年頹廢的靠在屋檐上沒再多看蘇禾一眼。
龜老仙嘆了一口氣：“若是我們當真有一輩子就好了，像蕓蕓眾生般到生的盡頭便是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可是殿下，我們沒有一輩子，我們只有永遠。”
少年漆黑的瞳孔方才還蓄滿了不滿，聽到永遠時卻忽然失去了焦點般暗淡了起來，睫毛搭在眼瞼上微微一動。
“其他人可以她不行，我觀察過她，她辦不到的，這不是一件容易事，隨便換個誰都比她要強。”少年似是收斂了一下心神繼續道。
“杞漯，你也瞧見了的，她可以破除幻境，她是神女留給我們的一線生機。”
“先且不論那傳說中神通廣大的神女是否存在，如若存在你怎知這小丫頭便是那一線生機，說不定她只是運氣好罷了。”
“神女悲天憫人，只有她能幫你，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有她能給你，你不去尋一尋難道真的能就此甘心嗎？”
杞漯瞄了一眼在旁邊呆呆站著的蘇禾：“她方才說想回去，想必是不願幫這個忙的。”
剛才蘇禾光顧著看杞漯那張臉去了，杞漯和龜老仙說了什麽她聽得並不是很認真，她只是依稀明白自己似乎是個很關鍵的人物，能夠幫他們忙，想到此處她目光忽然變得皎潔起來：“什麽忙？不妨說來聽聽。”這是她和嬸嬸去菜市場討價還價固有的語氣。
“是這樣的蘇禾姑娘，殿下他不能見陽光但又要去最北邊嶼峰山上尋一個人，不知姑娘是否願意讓他藏在袋子中避開陽光把他帶去那山上？”龜老仙緩緩道。
“那麽遠的地方？那我嬸嬸......”
“姑娘自然不必擔心，你嬸嬸那邊我會送上一筆豐厚的謝禮，並告訴她你同我們一去外地，幾年後便回來。”
“這......”蘇禾猶豫了，她長這麽大連這座城都沒出過，更別說去最北邊那個連聽都沒聽過的山。
“姑娘想要什麽作為報酬我們都可以給姑娘，只求姑娘幫我們殿下這一個忙。”
蘇禾想了又想，最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她指了指杞漯：“他。”
“什麽？”龜老仙問。
“我要他，如果我幫你們他便要當我夫君，如何？”蘇禾其實是是故意這麽說的，她並不是非常想遠離這個她熟知的城市，於是她幹脆厚著臉皮提出一個及其無理且無賴的要求，也算是婉拒了龜老仙了。
杞漯的眼睛緩緩睜大，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卻又立馬平覆下來，蘇禾正樂滋滋的等這位傲氣少年哭天喊地的回絕，卻聽他道：“好。”
似是有一道雷從天靈蓋把蘇禾整個人劈開，什麽？他居然同意了？蘇禾的眼角抽了抽，這下怎麽辦才好。
龜老仙滿意的摸了摸胡須，然後道：“很好，待日頭一落我便送你們出發。”
如此這般，蘇禾懵懵懂懂的肩負起了一個重任，也平白無故的多了個未來的夫君，就這樣和那少年在屋檐上無聲的站了幾個小時後，龜老仙拿來一個繡著精巧花紋的黑色布袋過來了。
“這個布袋可以完全遮擋陽光，即使是日頭最足的時候也不漏光，這樣你就可以在白日裏帶殿下行走了。”龜老仙把布袋放在蘇禾手上。
蘇禾告訴自己這是拒絕的最後一次機會，她正欲開口卻瞥見那盛氣淩人的少年半靠在瓦檐上，不知想什麽想得出神，眉頭緊鎖，眼中泛起不易被人察覺的落寞哀傷，她鬼使神差的接過那個布袋，然後走到杞漯面前，眨了眨眼，伸出手道：“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反正我是不會丟下你的，你看如何？”
杞漯微微揚頭見蘇禾逆光站在他跟前，笑得面目可憎，陰險狡詐。他伸出手敷衍的碰了碰她有些粗糙的指尖也算是握手了，卻不想收回的手被這無恥小人中途逮住，然後狠狠的握了一下。
“哪有這麽握手的，這樣才對嘛。”蘇禾滿意的點了點頭。
杞漯不喜歡人類，他從和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近距離接觸過，方才蘇禾手掌的溫度讓他覺得很不習慣，他的手是冷的，一年四季皆如此，他不喜歡溫度，正如他不喜歡陽光。
這個人真是異常討厭啊。
---
對於蘇禾是否可以順利到達目的地杞漯一直持著懷疑態度。
這三日裏她走得極慢，一路上她停停走走，嘴巴從來沒有停過，拿著龜老仙給的錢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動不動就和路人扯半天閑話。
“大嬸，你這個是在哪裏買的？”
“阿叔你知道這條路通哪裏嗎？”
“小妹妹，你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了？我陪你在這裏等一會。”
還站著等，再等這一天都要結束，等到蘇禾七八十歲走不動路了他們都到不了最北邊，杞漯伸出尖銳的爪子刺過口袋再刺過她薄薄的衣料狠狠撓了撓她腰上的肉。
“哎呦，”她痛的叫了一聲，生氣的拍了一下腰間懸掛的黑色袋子，“安分一點！”
“姐姐你腰上的口袋裝著什麽啊？”小孩好奇的看著那黑色袋子。
蘇禾憋著一口怨氣道：“蛇，脾氣很差長得很醜，還亂咬人的那種。”
蛇？！身為一條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說他是蛇那種邪惡骯臟的生物了！而且她有什麽資格說他醜！他明明很好看的好不好！
終於把這小孩的家人給等到了，蘇禾又開始慢悠悠的邁著步子往前走了。
“生氣了？”蘇禾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袋子。
杞漯才不想搭理她，這幾天來他與她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現在他更是不想和她說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永遠都不要和她說話。
“像你這般古怪的脾氣真是難相處。”蘇禾嘆息似的道了一句。
“關你什麽事。”袋子裏的人如蘇禾所料的開口反駁了。
“你這樣不行的，你身邊的人會受不了的，遲早有一天都會被你嚇走。”
袋子裏傳來一身冷笑，“那你走啊，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把我帶過去我也不會娶你，到時我便一走了之。你現在知曉了若是後悔便把我丟下吧，我反正也不稀罕你的幫助。”
蘇禾好久沒有動靜，杞漯感覺裝著自己的袋子忽然墜落在地上，周圍偶爾有路人路過的腳步聲和風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靜。
果不其然，這個討厭的人早就想丟下他了，他一個人盤踞在袋子裏憤憤的想，丟下就算了還把像丟垃圾一樣的扔在這裏，萬一被人踩到怎麽辦，狠心惡毒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在袋子裏呆了多久估摸著應該天黑了，他這才從袋子裏爬出來，他一爬出來就對上一雙亮晶晶笑成月牙的眼睛。
“消氣啦？”有人懶散的坐在旁邊，抱著一包不知從哪裏買來的蜜餞，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道。
杞漯的面前依然是蘇禾那張可憎的面孔，她竟然沒走？
杞漯刷的一下重新鉆回袋子裏，哼，她故意想看他笑話，他偏不如她所願。
“別這樣啊，”她抓起袋子直接把他倒了出來，害他在她溫熱的手心上栽了好大個跟頭，“給你吃顆櫻桃吃不吃？”
她說著就把那裹了蜜的櫻桃塞進了他的嘴了，他本是想把櫻桃吐到她那張並不怎麽好看的臉上的，可那櫻桃實在甜蜜，他又很久沒吃東西了，於是便很是屈辱的吃了下去。
面前的女孩笑得十分奸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龍頭，“這才對啊，從前我爹和我說，多吃甜的人也會變甜，這樣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杞漯瞪了她一眼，她依然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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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自己所將要面對的那位殿下一無所知，在目前眾人的描述中似乎並不是個親切和善的人物，她憂心忡忡的趴在了龜老仙殼上嘆了一口氣。
“姑娘為何嘆氣？”龜老仙笑盈盈問。
“我不是十分想見那位殿下，我能不能不去？”
龜老仙瞇了瞇眼睛：“你自然可以不去，你可以從今以後一走了之回到水面上的陸地繼續過你的生活，只要你開口我便送你回去。”
蘇禾疑惑的睜大眼睛：“我口袋裏住著水怪也可以回到陸地上嗎？”她一直以為被水怪纏上就再也回不去了。
龜老仙哈哈一笑：“誰說你口袋裏住著水怪？”
蘇禾伸手摸了摸口袋，企圖把那水怪從口袋裏拽出來給龜老仙瞧，可她這麽一摸卻沒有如平日那般摸到一排尖銳的獠牙，不知怎的她口袋裏竟然空空如也了。
“那之前我口袋裏住著的是什麽。”
龜老仙微笑道：“大概是一位貪玩偷跑上岸的殿下吧。”
“你說，”蘇禾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殿下一直住在我的口袋裏？”
龜老仙點了點頭。
“他不是殿下麽？怎地上岸也要躲在別人口袋裏偷偷摸摸的？”
“殿下不能見陽光，陽光對殿下來說就像刀劍一般。”
蘇禾向下望去這才發現這裏的光線並非來自於岸上的陽光，是好些發光的珠子發出的光芒，看上去倒和陽光沒什麽差別。
“你方才說可以送我回去？”
“沒錯。”
“那我不去見他了，我要回去了。”
蘇禾話音剛落另一個人的聲音便淩厲的接上，“怎麽？我就這麽可怖嗎？”
蘇禾只瞧見不遠處的用白珊瑚做成的樓閣屋頂上立著一個人，待稍近些才瞧清一名長身玉立的銀發少年背著一把極細的長劍正頗為不滿的朝這邊看來。
少年風姿翩翩，烏眸紅唇，衣袍隨著水流的流動像雲一般舒展開來，生得這般溫雅秀氣卻皺著漂亮的眉毛，一副冷漠的神情。
“殿下。”龜老仙停了下來，畢恭畢敬的道了句。
“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就她？”少年水蔥似的尖尖手指很不客氣的對蘇禾指點了一番，蘇禾覺得這很不禮貌，但一看向少年那張欺世的面孔卻也不想與他置氣了。
“我不要，與其同她一起，不如待在此處一輩子好了。”少年頹廢的靠在屋檐上沒再多看蘇禾一眼。
龜老仙嘆了一口氣：“若是我們當真有一輩子就好了，像蕓蕓眾生般到生的盡頭便是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可是殿下，我們沒有一輩子，我們只有永遠。”
少年漆黑的瞳孔方才還蓄滿了不滿，聽到永遠時卻忽然失去了焦點般暗淡了起來，睫毛搭在眼瞼上微微一動。
“其他人可以她不行，我觀察過她，她辦不到的，這不是一件容易事，隨便換個誰都比她要強。”少年似是收斂了一下心神繼續道。
“杞漯，你也瞧見了的，她可以破除幻境，她是神女留給我們的一線生機。”
“先且不論那傳說中神通廣大的神女是否存在，如若存在你怎知這小丫頭便是那一線生機，說不定她只是運氣好罷了。”
“神女悲天憫人，只有她能幫你，你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有她能給你，你不去尋一尋難道真的能就此甘心嗎？”
杞漯瞄了一眼在旁邊呆呆站著的蘇禾：“她方才說想回去，想必是不願幫這個忙的。”
剛才蘇禾光顧著看杞漯那張臉去了，杞漯和龜老仙說了什麽她聽得並不是很認真，她只是依稀明白自己似乎是個很關鍵的人物，能夠幫他們忙，想到此處她目光忽然變得皎潔起來：“什麽忙？不妨說來聽聽。”這是她和嬸嬸去菜市場討價還價固有的語氣。
“是這樣的蘇禾姑娘，殿下他不能見陽光但又要去最北邊嶼峰山上尋一個人，不知姑娘是否願意讓他藏在袋子中避開陽光把他帶去那山上？”龜老仙緩緩道。
“那麽遠的地方？那我嬸嬸......”
“姑娘自然不必擔心，你嬸嬸那邊我會送上一筆豐厚的謝禮，並告訴她你同我們一去外地，幾年後便回來。”
“這......”蘇禾猶豫了，她長這麽大連這座城都沒出過，更別說去最北邊那個連聽都沒聽過的山。
“姑娘想要什麽作為報酬我們都可以給姑娘，只求姑娘幫我們殿下這一個忙。”
蘇禾想了又想，最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她指了指杞漯：“他。”
“什麽？”龜老仙問。
“我要他，如果我幫你們他便要當我夫君，如何？”蘇禾其實是是故意這麽說的，她並不是非常想遠離這個她熟知的城市，於是她幹脆厚著臉皮提出一個及其無理且無賴的要求，也算是婉拒了龜老仙了。
杞漯的眼睛緩緩睜大，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卻又立馬平覆下來，蘇禾正樂滋滋的等這位傲氣少年哭天喊地的回絕，卻聽他道：“好。”
似是有一道雷從天靈蓋把蘇禾整個人劈開，什麽？他居然同意了？蘇禾的眼角抽了抽，這下怎麽辦才好。
龜老仙滿意的摸了摸胡須，然後道：“很好，待日頭一落我便送你們出發。”
如此這般，蘇禾懵懵懂懂的肩負起了一個重任，也平白無故的多了個未來的夫君，就這樣和那少年在屋檐上無聲的站了幾個小時後，龜老仙拿來一個繡著精巧花紋的黑色布袋過來了。
“這個布袋可以完全遮擋陽光，即使是日頭最足的時候也不漏光，這樣你就可以在白日裏帶殿下行走了。”龜老仙把布袋放在蘇禾手上。
蘇禾告訴自己這是拒絕的最後一次機會，她正欲開口卻瞥見那盛氣淩人的少年半靠在瓦檐上，不知想什麽想得出神，眉頭緊鎖，眼中泛起不易被人察覺的落寞哀傷，她鬼使神差的接過那個布袋，然後走到杞漯面前，眨了眨眼，伸出手道：“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反正我是不會丟下你的，你看如何？”
杞漯微微揚頭見蘇禾逆光站在他跟前，笑得面目可憎，陰險狡詐。他伸出手敷衍的碰了碰她有些粗糙的指尖也算是握手了，卻不想收回的手被這無恥小人中途逮住，然後狠狠的握了一下。
“哪有這麽握手的，這樣才對嘛。”蘇禾滿意的點了點頭。
杞漯不喜歡人類，他從和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近距離接觸過，方才蘇禾手掌的溫度讓他覺得很不習慣，他的手是冷的，一年四季皆如此，他不喜歡溫度，正如他不喜歡陽光。
這個人真是異常討厭啊。
---
對於蘇禾是否可以順利到達目的地杞漯一直持著懷疑態度。
這三日裏她走得極慢，一路上她停停走走，嘴巴從來沒有停過，拿著龜老仙給的錢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動不動就和路人扯半天閑話。
“大嬸，你這個是在哪裏買的？”
“阿叔你知道這條路通哪裏嗎？”
“小妹妹，你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了？我陪你在這裏等一會。”
還站著等，再等這一天都要結束，等到蘇禾七八十歲走不動路了他們都到不了最北邊，杞漯伸出尖銳的爪子刺過口袋再刺過她薄薄的衣料狠狠撓了撓她腰上的肉。
“哎呦，”她痛的叫了一聲，生氣的拍了一下腰間懸掛的黑色袋子，“安分一點！”
“姐姐你腰上的口袋裝著什麽啊？”小孩好奇的看著那黑色袋子。
蘇禾憋著一口怨氣道：“蛇，脾氣很差長得很醜，還亂咬人的那種。”
蛇？！身為一條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說他是蛇那種邪惡骯臟的生物了！而且她有什麽資格說他醜！他明明很好看的好不好！
終於把這小孩的家人給等到了，蘇禾又開始慢悠悠的邁著步子往前走了。
“生氣了？”蘇禾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袋子。
杞漯才不想搭理她，這幾天來他與她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現在他更是不想和她說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永遠都不要和她說話。
“像你這般古怪的脾氣真是難相處。”蘇禾嘆息似的道了一句。
“關你什麽事。”袋子裏的人如蘇禾所料的開口反駁了。
“你這樣不行的，你身邊的人會受不了的，遲早有一天都會被你嚇走。”
袋子裏傳來一身冷笑，“那你走啊，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把我帶過去我也不會娶你，到時我便一走了之。你現在知曉了若是後悔便把我丟下吧，我反正也不稀罕你的幫助。”
蘇禾好久沒有動靜，杞漯感覺裝著自己的袋子忽然墜落在地上，周圍偶爾有路人路過的腳步聲和風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靜。
果不其然，這個討厭的人早就想丟下他了，他一個人盤踞在袋子裏憤憤的想，丟下就算了還把像丟垃圾一樣的扔在這裏，萬一被人踩到怎麽辦，狠心惡毒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在袋子裏呆了多久估摸著應該天黑了，他這才從袋子裏爬出來，他一爬出來就對上一雙亮晶晶笑成月牙的眼睛。
“消氣啦？”有人懶散的坐在旁邊，抱著一包不知從哪裏買來的蜜餞，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道。
杞漯的面前依然是蘇禾那張可憎的面孔，她竟然沒走？
杞漯刷的一下重新鉆回袋子裏，哼，她故意想看他笑話，他偏不如她所願。
“別這樣啊，”她抓起袋子直接把他倒了出來，害他在她溫熱的手心上栽了好大個跟頭，“給你吃顆櫻桃吃不吃？”
她說著就把那裹了蜜的櫻桃塞進了他的嘴了，他本是想把櫻桃吐到她那張並不怎麽好看的臉上的，可那櫻桃實在甜蜜，他又很久沒吃東西了，於是便很是屈辱的吃了下去。
面前的女孩笑得十分奸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龍頭，“這才對啊，從前我爹和我說，多吃甜的人也會變甜，這樣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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